第34章 秦思危

        “流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安目瞪口呆,原本想着孙荪就算不主动把应该给他的那个亲亲给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至少也要目光软软的,语气软软的,妩媚撩人地来一句温柔的谢谢啊,结果却还是一句流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算了,算了,流氓就流氓吧,其实我也没有对你做过什么流氓的事情啊。”秦安觉得真没有,虽然爬过她的床,可那样也不算耍流氓吧,后来是她自己吵闹,一屁股坐自己脸上的,至于亲她的脖子,那都是迫于无奈,倒是她多次对自己耍流氓,那一夜咬脖子算,中考的时候拿毛巾来逗自己,那还不算调戏?

        “刚才你就做了,你以为我不知道啊。我在楼上看着你走过来开门的,进来了一声不吭,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偷听,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好人?”孙荪冷哼一声,抓住了秦安的把柄,得意洋洋地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被抓个现行确实挺尴尬的。秦安嘿嘿兴两声,心虚地扭过头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孙荪瞧着他有些脸红,嘴角翘起了一丝笑意,微微眯着眼睛,眼神柔软地瞧着他的侧影,悄悄地凑过去身子,紧张地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为什么这么冲动,也许是看着他吃瘪的样子格外可爱,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,她湿润的红唇就要往他的脸颊上亲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孙荪却忘记了她身体上那种冷清的香味对亲来说太过于吸引人,也格外的敏感,秦安只觉得孙荪似乎有些动静,就转过头去,眼睛直看到孙荪那双迷离着妩媚,盈着柔软水色的眸子,然后就感觉到两个人的鼻子轻轻一磨蹭,四片唇瓣儿碰到了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孙荪的嘴唇尤其娇嫩而湿滑,极其美味,还沾着唇,秦安就可以看到她的眸子里迅速多了一份惊慌,受惊的小鹿一样,马上逃窜离开,身子往后仰,薄薄的玫瑰色粉晕从她的耳根子旁泛滥开来,渲染着羞涩的女子容颜。

        短短的一瞬间,秦安还来不及体会那片刻的心跳,随口说道:“你干吗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都是你,你干嘛突然转身啊!”孙荪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算什么?

        这就是自己的初吻吗?

        就这么没了?

        初吻到底是什么啊,原来咬过他的脖子,那应该不算吧?

        要嘴唇对着嘴唇才算吧?

        孙荪这么想着,擦着自己的嘴唇,又羞又恼地盯着秦安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干嘛突然过来亲我,我又不是不会给你亲,你要是和我说一声,我让你亲哪里都行。”秦安占了便宜,尽管没有办法细细品尝其中滋味,但是孙荪每一次主动都让他兴奋不已,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都是自己没羞没臊地凑过去,然后被她的冷淡深深地打击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做梦……要不是今天上午一开始我答应了你的赌注,我输了,我才不会去亲你……虽然我原来是反悔了,可是你把歌都给了,我有些不好意思,所以才去亲你。这就只是个赌注而已,你不许胡思乱想……不许告诉叶竹澜。”孙荪给自己的冲动找了个理由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就是个赌注吗?

        干嘛那么心慌意乱,干嘛那么羞人答答的,干嘛那么心肝儿乱跳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好,好,好……你怎么说都行,不过今天我原来的意思只是要你亲下脸颊就可以了,现在我赚了。”秦安砸吧着自己的嘴唇,美滋滋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孙荪又羞又急,告诉自己不能和秦安生气,要不然就中了他的圈套,他最擅长的就是这个,然后逗的自己生气了,想扑过去咬他,最后又舍不得咬的他痛了,吃亏的还是自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什么你啊……要不你咬我啊?”秦安很快就暴露出了他的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虽然很想冲过去真的再咬他一口,但是孙荪还是控制住自己不上当,想起咬他的事情,孙荪有些难为情地问道:“秦安,是不是那样我的初吻就没了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初吻对于女孩子的意义非凡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一次接吻时的感觉不说刻骨铭心,但是当时的感觉足以让人意乱情迷,忘却一切,心甘情愿地堕入爱恋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安想想自己和叶竹澜的初吻,还不就是如此?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不是了,你咬我也叫初吻?那简直是最奇怪的初吻了,我没见过谁的初吻是用咬人家脖子失去的。”秦安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……那刚才算不算……”孙荪的声音如蚊吟般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也不算了。”秦安还是摇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什么才是初吻啊?”孙荪有些好奇地望着他,知道自己刚才那样都还不算失去了初吻,也不知道是喜悦还是失望,或者都有,或者只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没了,不是在你侬我侬的卿卿我我中失去,却是在玩闹中失去,或者只是觉得秦安和叶竹澜肯定亲过了,也许自己给秦安的是初吻,他却已经不是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首先我们看这个吻字,把它拆分开来,一个口字,一个勿字。这个口字我们就不用说了,勿这个字的意思,做副词是不要,别的意思,结合起来吻难道是不要用口的意思?不要用口,那怎么吻?显然不是这个意思。”秦安握住孙荪的手,在她白嫩的小手心里写字。

        孙荪只觉得痒痒的,又有些好玩,让他抓着手也就由着他了,心想秦安也牵过叶竹澜的手,为什么不能牵自己的啊,虽然有些害羞,但秦安又不是别人,他可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是别人想牵自己的手,孙荪一定不会允许,秦安是可以的,孙荪想着,把手心摊开,让他写给自己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个勿字,原来是个象形字,它是一面旗杆,右边是柄,左边的撇勾画是飘动的旗帜,在古代这个勿字就是这个意思,象征,标志。也就是说只有用口,才象征着吻,标志着吻的成立。”秦安放开孙荪的小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孙荪摇了摇头,有些似懂非懂,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吻字还有这样的学问在里边,大概也只有秦安才会去研究这个,他到底还懂得多少这些没有几个人知道的知识?

        难怪他的语文成绩那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口又是什么什么?口也是象形文字,你当然明白,但是口的含义不止这些,我们可以把嘴唇,舌头,口腔,牙齿,都归属为口……吻,要用上口,也就是嘴唇,舌头,口腔,牙齿,这才叫吻,而且是两个人互相配合着,这就是吻这个字的意思……这个口,当然也限定了吻的对象和地方,你要吻的不是口,那就是亲了。”秦安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和脖子,“你亲过我,但你没有吻过我,你的初吻还在,等有一天,咱们亲自示范这个吻字的涵义时,你的初吻才算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恶心死了。我才不和你做这种事情。”孙荪有些惊骇地接受了秦安的这种理论,虽然在电视上看过,可是真的想想要是发生在自己和秦安身上,自己能接受吗?

        就像电视里那样把舌头伸过去,嘴唇互相吸允着那才叫吻?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和叶竹澜去做吧。”孙荪又补充了一句,然后盯着秦安:“你和叶竹澜这样做过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安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。也许会让孙荪有些酸楚,但他更不想欺骗孙荪,这种毫无意义而且极其容易被揭穿的谎言,只有蠢蛋才会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孙荪正想说点什么,却突然停住了话头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房门推开,叶竹澜一蹦一跳地跑了进来,看到秦安也在,踢掉鞋子,也兴高采烈地坐到了床上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秦安来了多久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秦安看了一眼孙荪,她的耳朵怎么这么灵?

        难怪刚才能够知道自己在门外边,叶竹澜穿着的是软皮皮凉鞋,即使蹦蹦跳跳也没有什么声音,偏偏孙荪都能听到,也难怪在她家里仲怀玉和孙彦青夫妻房事的时候,孙荪总是知道,有这猫一样的耳朵,能听不到那些动静?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刚来一会,你刚才回家去拿什么了?”秦安盯着叶竹澜拿着的小布包,是那种像书包一样的双肩包,绳子细细的,小包吊在背臀之间,小碎花布做的,尤其可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不告诉你。”叶竹澜警惕地把小布包藏在背后,还是有些不放心,塞到了床底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又是小女孩的秘密,秦安撇了撇嘴,拿出电话,“你想好了你的女侠名字、身材相貌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打赌输了,没有想。”叶竹澜撅着小嘴。

        孙荪拿着手里的磁带在叶竹澜面前晃了晃,“那是开玩笑的,你不亲他,他也会给你弄个女侠玩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谢谢秦安……我就知道秦安最好了。”叶竹澜搂着秦安的胳膊撒娇,“女侠的名字叫秦思危,模样儿长得像我,不过要有像孙荪那样的马尾辫,长长的,像真的马尾巴。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哪里像马尾巴了?”孙荪抓着自己的马尾辫看。

        秦安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,叶竹澜,疼你一辈子都不够。

        注解:前文有提到,叶竹澜曾经收养过一个孩子,取名叫秦思危,希望大家还记得,这时候秦安才知道,叶竹澜要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个名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是很早很早的事情了。